——记第11届中德人权研讨会
张要武 

日内瓦：和平与紧张之都

    6月的日内瓦，凉风习习，风景迷人，不远处的皑皑雪山似乎触手可及。在高达140米、具有100多年历史的日内瓦湖大喷泉旁边，一座建于十八世纪的名为Villa Plantamour的二层别墅十分显眼地座落在这片令人心醉的湖光山色之中。正是在这座别墅里，由中国国际交流协会和中国人权发展基金会、艾伯特基金会共同举办的以联合国人权理事会“普遍定期审议机制”为主题的第11届中德人权研讨会，于10日上午拉开了帷幕。
    研讨会共有来自中、德、英、瑞士等国和联合国人权机构的近30名专家学者参加，中国代表团团长吉佩定、中国驻日内瓦代表团临时代办吴海涛大使和德国前联邦司法部长格梅林、德国常驻联合国日内瓦办公室及其他国际组织大使舒马赫等人出席了开幕式。虽然大部分与会者都是远道而来，不免带有旅途奔波的些许疲惫，但旧故新识、新朋老友们热情友好的寒喧与问候，顿时拉近了人们的距离，使会场的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
    东道主德国艾伯特基金会把日内瓦选为中德人权研讨会举办的第一站，绝不是偶然的。日内瓦不仅是瑞士第二大城市，更是“欧洲的中心”、全世界的交汇点，被人们誉为“和平之都”，其名气远大于首都伯尔尼。联合国日内瓦总部、联合国人权理事会、世界卫生组织、国际劳工组织、国际红十字会、妇女和平自由联盟等200多个国际重要机构均设于此，每年有数以百计的会议、展览和庆祝活动在这里举行。
    万国宫内，自去年5月份开始的联合国人权理事会第二轮人权普遍定期审议（UPR）正在紧张地进行着。     联合国各人权机构、相关各国政府和国际非政府组织的大量人员不停地奔走于其间。或友好，或敌视，或争论，或妥协，或呼吁，或抗议，每一个声音都能够通过电波，从这里迅速传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许多重要协议在这里签署，直接或间接地影响着每一个国家甚至每一个人，从而给日内瓦这片透明清新的天空带来了丝丝的紧张和莫名的压力。毫不夸张地说，UPR这个由联合国人权理事会主导的、193个联合国成员国共同参与的新机制，把这个纷繁世界的多样性、复杂性和矛盾性淋漓尽致地展现于世人面前。抵达日内瓦之后，我才深切感受到这座城市的政治内涵，感觉到日内瓦湖平静的湖水下面却隐藏着汹涌的激流。此时，我也意识到了德国艾伯特基金会坚持把日内瓦作为会议地点的深刻用意。

研讨会：沟通与友谊之途

    与万国宫的紧张与喧嚣相反，Villa Plantamour别墅里洋溢着友好和谐的气氛。10日、11日两天，在德联邦前司法部长格梅林女士和中国人权发展基金会副理事长吉佩定两位资深政治外交人士的主持下，会议围绕“中德参加第一轮UPR的经验”、“中德国家报告的执行情况”、“非政府组织和联合国人权组织眼中的UPR及其评估”、“中德第二轮审议展望”等若干个分议题进行了热烈、坦诚和深入的交流。12日、13日两天，研讨会移师柏林，在德国联邦大厦会议室里继续举行。长期以来，由于政治制度、经济社会发展、文化历史背景等方面的差异，中西方围绕人权问题一直进行着激烈的斗争，中西人权对话不欢而散的场面不时出现。但是，无论是第1届，还是第11届，无论是在轻松自如的日内瓦别墅，还是戒备森严的联邦议会大厦，中德人权研讨会都一如既往地保持着平等友好、相互尊重的气氛，就一些重大现实的人权问题进行冷静、认真地探讨。正基于此，中德双方的理解与互信得以不断加深，使研讨会设计的初衷得以充分彰显。
    中德人权研讨会始于1999年，2001年被列为中德两国政府“法制交流与合作”长期项目，一直受到欧盟有关国家的关注与重视，并成为中德民间人权交流的品牌项目。吉佩定团长评价说，研讨会已经无可争议地成为两国非政府组织探索人权发展模式、分享人权保护经验的重要途径，向国际社会展示了一种符合时代特征和创新要求的国际人权交流范例。李克强总理在5月份访德之行中，明确表示支持该项目继续进行。德方也认为，无论从形式、内容还是效果看，中德人权研讨会都是两国正在进行的三个人权对话交流机制中“最为成功的”。
    本届会议参会人数虽然不多，但层次较高，来源较广，令人印象深刻。德方派出了以格梅林女士为团长的10余人代表团，其中6人为联邦议会议员或前议员。除此，研讨会还邀请了联合国人权高专办官员、日内瓦人权研究所、德国人权研究所和英国密德萨斯大学的专家及瑞士、英国、荷兰、德国的一些非政府组织代表与会，一些代表还在会上作了高水平发言或评论。中方代表团虽然只有8名成员，但代表性、专业性较强，既有最高人民检察院有关负责同志，又有重要智库—中国社科院和民间组织的代表，还有来自中国人民大学、北京大学的高级研究人员，大家在研讨会上直面矛盾，坦诚交流，既指出对方的问题，又不讳言我方不足，充分表明了我在人权领域的开明、合作态度，受到外方肯定。我会代表就“中国民间组织参加UPR情况及对机制的基本评估”所作的发言，引起与会外方代表的兴趣和关注。

UPR：积极与平等之策

    UPR作为诞生于2008年的一个新生事物，从一开始就受到全世界广泛关注。中国国际交流协会作为具有联合国经社理事会特别咨商地位的国家级重要非政府组织，始终密切关注UPR重要动向，及时了解和捕捉相关信息，认为其必将对中国乃至全世界人权的发展进步产生重大影响，并于2012年3月派人赴日内瓦参加了人权理事会对华审议会议。2012年9月，在中国承德举办的第10届中德人权研讨会就把UPR及相关问题列为主题进行了2天的研讨。但是，中德三个组织方并未浅尝辄止，而是确定第11届研讨会继续研讨这一主题，契合联合国理事会正在进行的第二轮UPR进程，以使中德双方更加充分地交流观点，更多地分享彼此经验，为两国政府和民间组织参与UPR进程提供参考性意见和建议。
    对于本届研讨会的方式与成效，中德双方均感到满意。会议结束时，大家依依不舍，热情握别，相约明年再次相聚。当中方代表团乘坐的飞机自柏林机场起飞时，我凝望着舷窗外郁郁葱葱的林地与草原，认真回顾几天来的研讨会进程，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我相信，只要中德双方继续保持这种宽广的胸怀，充分的自信，认真的精神，友好的态度，未来的中德人权研讨会一定会朝着更加务实、更有新意、更具活力的方向发展，并以自己独特的方式，进一步夯实两国关系的民意基础。